旅遊散記｜一個歐洲人都不會想去的地方── 丹麥 Denmark
說起我唯一去過的歐洲國家「丹麥」，身邊的歐洲朋友各個露出疑惑的表情並緩慢的吐出 'Ummmm…… cool! I have never been there before.'
2019 年 12 月 28 ，抱著忐忑的心情，這天是我第一次飛往不是亞洲的地方 ──丹麥，隨行的還有閨蜜。
準確地說，我應該才是那位隨行的。
這趟旅行是閨蜜與她外國男友久久一次的見面，「妳要不要跟我去丹麥跨年？」被她這麼一問我的心蠢蠢欲動，「我們可以去看美術館、水族館，歐洲的花可美了……」牡羊座的衝動讓我手機一拿、機票一訂，這趟旅行就這樣拍板定案。
決定的衝動，原本說好的「一起」，隨著時間慢慢接近，閨蜜開始跟我打預防針，「我一下飛機可能要放你鳥先去約會！」、「最後一天我跟我男友還有他的朋友要一起去吃飯，最後一天晚餐不會跟你一起喔！」說得我有點慌了，該不會這趟旅行變成我的自由行？
一路上閨蜜亢奮到不行，相較於她，我的不安全寫在臉上。凌晨六點的飛機一落地，看著她與男友的久別重逢，忍不住有些酸。
遠距離從來不是我所擅長。
送走兩人，我轉身獨自前往青旅的地鐵。眼前的丹麥文讓人看得困惑，像是英文卻不知道怎麼發音，「不要慌！冷靜！」用自我催眠的方式把即將爆發的恐慌給壓下來。
清晨六點的地鐵人不多，遠遠地聽見有個聲音逼近，流浪漢穿搭的先生說著我不懂的丹麥文，示意要我給些錢。旁邊的男士斜眼看了我一眼再看了看他，拿出錢包給了他些銅板，揮了揮手似乎叫他離開。我想說聲謝謝，但這位男士頭抬也不抬，繼續看著他的手機。
「終於，到站了！」我喘了口氣。
一出站，一片漆黑，冰冷的風打在臉上有些刺痛，我能感受到雙頰在發燙。可能是腎上線素爆棚，我感覺不到零下的寒冷。拖著我的行李箱，用最快的速度找到未來七天的青旅。
也許是時差作祟，我一點困意都沒有，而本來一下飛機要去約會的閨蜜，男友接機太累ㄧ覺不醒，「唉，他睡死了簡直浪費我時間，我們約十點見吧！」等著等著十點過去、十一點過去，不見她的消息。
當機立斷，我前往第一個點──丹麥國家美術館 (Statens Museum for Kunst）。
▍被空間感動的美術館
看展時你是否經歷過這種時刻，不單單只是被一件「作品」感動，而是被一個「空間」感動？活了二十三個年頭我有那麼一次，也就唯一一次，就在這裡。
丹麥國家美術館的展覽空間做得極佳，挑高的展廳，牆上用色大膽卻又溫和、沈靜。一個轉身，不同展聽間色調轉換，深紫色、鵝黃色、土耳其藍，有些跳躍卻又十分流暢，作品在這之間消失了，跟整個空間融合在一起，我看到的不再只是作品，而是比作品本身更強烈的感官傳遞。
除了顏色，空間中如何締造層次，也在其中體現。
除了牆上掛的，也有許多雕像或坐、或立，他們都重新建構了一面牆、一條走廊，寬窄間距拿捏得宜，無形間也控制了觀者動線的走位，怎麼看、如何看，默默地牽引著觀者。「這大概是身為策展人的最高境界吧？」我在心理默默讚嘆到。
從維多利亞時期的油畫到當代藝術作品，我像是穿越時空走了一回。每走進一間展廳我都忍不住停留了許久，稍稍地變換角度與走位，同一個空間有不同發現。就這樣來來回回，一個不注意六個小時就這樣過去了。
約好早上十點見的閨蜜，下午三點傳來消息「妳在哪？」
▍消失的感覺挺好的
大概是有了首次且獨自壯膽的機會，我慢慢地從不安轉向享受其中。「沒有伴游，我也能玩得挺開心的！」我對自己說。
旅行第二天，我抱著愉快的心情吃完早餐出門，來到一間藝術畫作海報店 Posterland，友人 L 指定了畢卡索跟莫內的展覽海報。無知如我，在店內尋找了許久。翻得多了，慢慢的把過去學的藝術史給補了回來。
結束後我沿著街邊走到了皇宮，宮庭系列對我而言稱不上有吸引力，總覺得看上去每間皇宮都是一個樣，每一件蒐藏徬佛來自同一個世紀。再度無知如我，速速地結束參觀。
碰上歐洲一年一度的新年，許多美術館、展覽館都休息，我只能用刪去法找有營業的展覽參觀。就這樣，我徬徨地走馬看花，沒有感到絲毫的驚喜與充實。
走出圓塔，收到閨蜜的消息，原本說好要見面的晚餐突然取消，我突然感到一絲失落。一天當中最重要的行程就這樣沒了 ，我漫無目的的在路上亂走，既然沒有人找我，所幸把網路關了。
突然一陣放鬆，身為依靠網路存活的工作者，秉持著醒著就必須回復消息的職業道德，好久沒有這樣切斷與外界聯繫。
「讓我消失一陣子吧！誰也都別來找我！」
下午四點的丹麥，夜色已黑，我沿著街一家家商店進去了再出來。突然有一家書店引起我的注意，外面擺放著琳瑯滿目的二手書，「不怕被偷嗎？」我納悶到，走進去後發現別有洞天，除了二手書更多的是古書等級的精裝書，甚至還有恆溫控制的小房間。我嬌貴的心作祟，「這些古書細菌應該不少……」默默地用眼睛讚嘆著但不敢摸。
再往下走看見一家黑膠店，裡面充滿著 Cool kids，各個打扮有型，沒有經歷過黑膠時代的我只能把這個當作一個高品位的象徵。走出黑膠店，對面的咖啡廳牆上滿滿的雜誌與書，我看了一眼走過，沒想到再多走幾步發現竟然是間藝術書店！我馬上掉頭走進去。
全是丹麥文，我看得有些吃力，只能看圖說故事般猜內容在說些什麼。「想問這本書有英文版本嗎？真的太有趣了我好想知道它的內容！」，眼前的老闆娘看上去有些年紀，但十分有型，深邃的雙眼配上黑色鏡框，溫柔的回答我的問題，「很抱歉沒有，但我會轉達你的想法給書商」她笑著說。
架上有詩集配上攝影作品、女性主義的圖書、概念性的攝影集，好想都帶走但我預算有限，「實際一點把丹麥文的書放下吧！」我說服了自己，挑了一本沒有文字的精裝繪本。
這讓我想起，有次我對媽媽說到，「我想要蒐集世界各地有意思的書，開一間獨立書店！」，「培養你四年的服裝設計你給我開書店？志向也太小了吧！」不管媽媽的勸，我默默地執行這個夢想，也不小心給自己一個正當的理由買下這本書。
六點出頭，大部分的店陸續停止營業。沿著街我繼續走著心裡有些慌，想著是不是該掉頭回青旅了，突然間又看見了一間書店，「丹麥的獨立書店也太多了吧！」心理有書，隨便都能見到書（應該吧……? 哈哈），我三步併作兩步地走進去，整棟書店有四層樓高，擺放整齊漂亮，各種書籍應有盡有，隨手拿起一本想看看多少錢，後方不見價格但有條碼。
不太對……這是丹麥圖書館!
「我竟然誤入丹麥圖書館！」我一層樓、一層樓仔細地看著，雜誌、漫畫、圖書一本本翻，原本有些沮喪的心馬上被治癒，默默地覺得充實了起來。
翻累了，我便坐在椅子上看著在自習的年輕學生們，「好養眼啊……」別人來看書，我來看男人。
▍搭訕陌生人比我想像難
獨自旅行久了有點悶，一整天沒有跟人說上一句話總覺得少了些什麼。「拜託！誰來跟我說些什麼！」想找人說話的慾望在我心裡萌芽
這一天晚上，我特別帶著我的電腦，準備好我的泡麵，整理了一下服裝儀容，打算坐在交誼廳吃晚餐、看個電影，希望有人能來搭訕找我聊天。
一個多小時過去，泡麵都吃完了、電腦都沒電了，都沒有人來找我說話，「我是不是該主動些？」等人開口總是容易一些，但這個門檻對我來說還是太高，我默默地收拾東西回到房間。
洗完澡出來，發現上鋪來了一位新室友。長的挺帥，話不多，彼此點了點頭又回去做自己的事。「好不容易來了一個室友，主動一點啊！」我暗暗地觀察，假裝做自己的事，準備伺機而動搭訕幾句。
就在我準備開口時，突然有人開了門，一個滿臉鬍子的男士問了聲好，「有人知道我的床位在哪嗎？」
大家大眼瞪小眼，沒有人回應他，他馬上抬起頭問了我上鋪的男士「你說什麼語言？英文？義大利文？德文？」，我看著沒人回他著實尷尬，我伸手拿過他的卡片，指了指他的床鋪，他驚訝的看了我一眼問到，「你是哪裡人？英文怎麼這麼好？」我的破英文竟然被說好我忍不住笑出來。原來我上鋪的摩洛哥小哥跟隔壁的義大利小哥都不會說英文，相比之下我顯得流利許多。
沒有比較沒有傷害，在歐洲我說英語的勇氣都被激發了。我們相約隔天一早一起吃早餐，互道晚安睡了。
▍什麼樣的情況下你會自稱他國人？
鬍子大叔，自我介紹表示他來自德國，今年35歲，在德國住了14年，是個汽車工程師。初次見面，切換自如的多國語言能力讓人印象深刻，加上渴望找人說話的心讓我對他滔滔不決。
一早，我帶著他在青旅附近晃悠，介紹他哪裡可以買咖啡、可以逛超市，旅行的第五天，我似乎已經能以當地人自居。有人說十五天能養成習慣，也許遷徙慣的我已經能以三倍的速度建立舒適圈。
我們買好早餐，在交誼廳聊經濟、工作、國際關係……我們非常投機，他問「等等打算去哪？」，我說著「逛美術館吧！」，「我可以跟你同行嗎？」他問，我不疑有他說了聲好。
起初話題都很正常，慢慢地他開始問了許多奇怪問題，「你交過幾個男友？」、「你接受一夜情嗎？」話題越來越讓我作嘔，想試著繞開他的問題，他又抓著不放地持續追問。
聊天說的都是德國歷史、德國產業，一切都讓我誤以為他是道地的德國人，直到我送出台灣泡麵他禮貌性地問我有沒有含豬肉時，才發現這位大叔出生於中東國家，不是所謂土生土長的德國人！我也吃驚外貌中東特徵如此鮮明的他我怎麼會眼盲的失去判斷？'I'm from Germany' 不一定表示他是德國人的意思？還是他並不以他出身的國家為傲，並總以德國人自居？算了算時間，21歲來到德國的他，是從那時候開始自稱德國人的嗎？換作是我，我會嗎？
許多思緒在我腦袋橫衝直撞，依舊不明白為何出生中東國家的他要以德國人自稱。在美國求學多年的 L 笑我沒見過世面，我以為在號稱小型聯合國的上海，我能與世界沾上一點邊，看來我還是太淺。
在一次晚上，遠遠的聽見他在樓梯間講電話，電話那頭是小孩與女人的聲音，「看來是有家室的人啊……這男人真糟糕……」也許我不該因為一通電話替他下定義，但對他的作嘔感也沒有因此減少。
在這之後的每一天我都刻意的離他遠遠的，只怕太早回青旅又會撞見他。
▍遊樂園成對的必要性
這一天莫名充滿朝氣，按照慣例到轉角的 7–11 用麵包與咖啡開啟新年的第一天！
走出青旅，馬上看到列隊的禮兵在遊行，我興奮地蹦蹦跳跳地跟著人群走，沒想到一路走到了女王皇宮。新年的第一天收穫一場意外的驚喜，也幫我消耗了一點不知道能去那裡的時間。
水族館，大概是唯二 1 月 1日還營業的地方。看著身邊一群興奮到不行的孩子我也跟著雀躍了起來，但這個心情沒有持續很久，我慢慢陷入不知道該去那裡的窘境，並再度漫無目的的在路上亂晃。突然發現走到了丹麥最古老的遊樂園──蒂沃利花園（Tivoli Garden）。
在不想太早回青旅碰上鬍子大叔的份上，我開始了獨自玩遊樂園的行程。
遊樂園每一個設施都看起來十分吸引人，但我都在排隊前退縮了。「有人自己去遊樂園的嗎？」看著眼前的情侶、家庭，我突然在思考成對去遊樂園的必要性。
回到青旅，我打開 T 字軟體迫切地需要找人說話。
沒多久，有個照片看似 Dancing Queen 的男子先說了聲 Hi。翻了翻他的照片，繽紛、模糊、晃動，應該是藝術文化從業者，還沒自我介紹，我開心地問了他「丹麥那裡可以找到當地的藝術商店？」，「妳是職業 T 玩家？」他馬上回到，我有些疑惑所謂職業玩家定義，「就是上來找合作對象的哈！」
我們投機的聊了許多關於藝術、國家、文化差異，不過雙方都沒有進一步提出見面的邀約，精彩的對話也隨著時間晚了互道晚安。
隔天，我照著他的私人清單，一個個踩點，有餐廳、藝廊、二手店，所到之處沒有觀光客。
倒數第二天，我總算道地的走了一回。
▍一段遲來的豔遇
1 月 3 日一早 7:30，天都還沒亮我便醒來了，今天是在丹麥待的最後一天，想早起去超市把一些紀念品買齊。
對面超市這個時間點都還沒開門，我繞了點路來到隔壁巷子，店員是中國人，一見到我便問「從那來的呀？」，「我是台灣人，在上海工作。」我說，「你簡直環遊世界呀！」，「你在丹麥工作才真的是環遊世界啦！」我笑著回他。
聽朋友說，在丹麥有許多人會到中國收養孤兒，這群孩子長大後說的是丹麥文，但對中文ㄧ竅不通。在路上，許多丹麥人對我一開口便是丹麥語，是不是也認為我是來自中國的孤兒？而這位店員不知道是什麼背景講著一口流利的丹麥文，講起中文兒話音，想必在中國待過一段時間。
我們聊了幾句，「等等我就要回上海了！」我說，「才剛認識你就要走啦！」他回到。要是早點走進這間超商，也許這七天能多個人作伴，我想著。
走回青旅，我照慣例跟交誼廳吧台的小哥要了半杯熱水泡咖啡。裝水裝了七天，最後一天他開口說話了「你從那來呢？」，我心了一驚「天啊！這個小帥哥在跟我說話嗎？」
他來自西班牙，在丹麥工作六年了，我們說著彼此在丹麥的旅行的經驗。有點相見恨晚，我還有行李要整理，匆匆告別後我趕緊上樓。
邊整理行李，我邊看著還有沒有來自台灣的伴手禮可以送他，只可惜我帶來的日月潭紅茶分給青旅的室友們了，體面的禮物只剩下一包未開封的薯片。
我走下樓，偷偷遠遠地看了看他在不在吧台。沒想到我偷看的技術過於拙劣，他馬上抓住我的目光，「好吧！鼓起勇氣上吧！反正這次告別完大概也就見不到他了，再丟臉也就這一次！」
我走向前臺，他也朝我走來，偷偷的從側邊遞了張紙給我，「這是我的電話跟臉書帳號，保持聯絡！」，我馬上漲紅了臉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～他知道我會回來！他事先寫好了紙條在等我回來！」我的內心的波濤洶湧已經呈現在臉上，我必須趕緊離開現場，雖然我的心多麼想留下再多看他幾眼、再多說幾句。
我回過頭，跟睡在上鋪的摩洛哥小哥加了臉書拍了照互相告別。沒想到最後一天我獲得兩個新朋友，這些緣分來的有些晚，但比起沒有我更加珍惜最後一天能與他們相遇。
▍許多危機都是我挖給自己跳，怪誰呢？
意外，好像總與我如影隨形。
在德國轉機回上海時，我低頭記錄著行程，閨蜜突然遠遠的喊我，拿著手機激動地吼著，電話另一頭是誰我也不清楚。
「妳訂了機票去北京？」她問。
「是啊！我回去後休息一天隔天一早出發。」我一副理所當然地回她。
「妳知道妳訂的時間那會我們還在歐洲的飛機上嗎？」閨蜜簡直爆掉了。
「✕ 真假啦！」我立馬自燃。
原來我時差沒算好，原本以為能安心地回家整理行李、洗個七天髒衣服、睡個覺再出發的我完全搞錯日期、時間，約好同行的朋友 L 在電話裡無奈地說：「王亭雅你真的很 fucked up……」（嗚嗚嗚嗚我知道…….）
我直冒冷汗，天，我反反覆覆仔細檢查怎麼還是出錯了。趕緊把票給退了，立即查看我到上海的時間，再估算了一下奔跑的距離，定了同個機場晚些時刻的班機往飛往北京。
就這樣，我一下飛機，出了出境大廳，拖著行李，直奔入境大廳。
「妳幹嘛這麼急著去北京呢到底？」閨蜜問，「我在中國的時間不多了，還有好多事等著我做啊！」我說。
有時，總覺得我的個性常常助了我、也害了我。我的衝動讓我充滿幹勁與執行力，但相同的，我仔細的心永遠無法與它成正比。還記得小學老師曾說過，「亭雅媽媽看起來很溫吞，亭雅看起來很聰明伶俐，但事實似乎相反？」
看來從小學至今經過二十多年頭我依舊沒長進。
總算，我成功登機了。算一算等下將吃到我第三餐飛機餐、即將迎來我在飛機上的第十三個小時。我在中國的人生總是充滿意外和驚喜，願主保守看護我北京行不要再出亂子了。
▍群居動物不適合獨自旅行
我很清楚我的部分人設，我害怕獨居、渴望群居卻又有獨自的生活空間; 而在我的觀念裡，旅行的可貴在於冒險、在於體驗，但最終的喜悅在於「分享」。
一個人旅行，很容易一下子陷入狂喜、一下子又跌到谷底，至少在我身上是如此。每看見一個有趣的風景、有意思的經歷，都想轉身「欸！你知道嗎！我剛剛……」但能做的都是腦子裡的自言自語。久了，會出事，且百試不厭，很快地我跟自己鬧翻。
每天，都小心翼翼的偵測當前的狀態，在即將下墜前蹲低身態減少衝擊。
還記得第一天到了哥本哈根，我亢奮地傳訊息跟朋友 L 說「天啊！這邊的家飾也太好逛！」，L 事後跟我說，去過哥本哈根的他認為獨自旅行的我很快地會樂極生悲。
不知道是他料事如神，還是太瞭解我，照著他的預測我每天都在極端中度過。
隔著 8252 公里的他彷彿能心電感應，沒跟他說我的極端起伏，他默默地開始找事讓我做，叫我拜訪一個陶藝家的工作室、要我幫他買海報。
當然，這些都是我回到上海後他跟我說的。
「會不會再次獨自旅行？」這個想法不斷地冒出頭。我想答案應該還是「會！」這就是旅行有趣的地方，明知道可能陷入孤單的低潮，但還是想為那些可愛的未知緣分努力一波，總得人到了才能觸發小宇宙的運轉，對吧？
我們下篇旅遊散記見:)
關於開銷
來回機票：4297 RMB（從上海飛往哥本哈根）
哥本哈根城市通票 120 小時：940 RMB
電話卡：44 RMB
六晚住宿：757 RMB
食：62 x 7=434 RMB （早餐麵包一塊 22 RMB＋晚餐熱狗 40 RMB 貴到只敢吃兩餐）
其他開銷：精裝書 300 RMB、家飾 300 RMB、交際費 700 RMB
一共開銷：7772 RMB小叮嚀：
我走一個窮游路線，早上喝的是雀巢三合一咖啡（丹麥的咖啡不便宜，大概一杯中杯 7–11 拿鐵要 100 NTD以上），一天吃兩餐也不太餓，倒是買了很多盤子、杯子等家飾，食量大的朋友可以多放一點預算在吃喔！另外，哥本哈根城市通票很划算，如果你的目標是逛遍美術館的話很推薦！
